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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在国画领域,书法成了问题?

2017-06-27 22:06栏目:兰亭

原标题:为什么在国画领域,书法成了问题?

  ■叶绿野 天道酬勤

  ■齐白石 释文:鸳鸯福禄,富贵吉祥。款识:再生仁兄清属。戊子,八十八岁齐白石。

  ■王兰若 灯泡花

  ■李可染 释文:澄怀观道。题识:南朝宋画家宗炳喜漫游山水,归来将所见景物绘于壁上,自谓澄怀观道,卧以游之。谷牧同志清赏教正,一九八四年岁次甲子元宵佳节,白发学童可染。藏家自题签:可染老书澄怀观道

  “书法与绘画关系”再引争论——

  有关“书法与绘画关系”的话题探讨,从广东艺术界蔓延至全国,参与的名家也从张绍城、梁照堂、张彦、张桂光、钟瑞军到陈履生、梁江、何家英、史国良、冷军等。参与讨论的艺术家、理论家涵盖二十余人。该话题的探讨我们没有固定立场的答案,讨论的本身就是一种学习。

  ■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

  书法核心论与书画辨证论形成鲜明对比

  对“书法与绘画关系”的话题探讨,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,参与讨论的名家也从广东辐射到了全国,目前基本形成了几大阵营,“书法核心论”“书法绘画辨证论”以及“伪命题论”,第三种主要在江浙地区,在他们看来,书法对于国画的作用是与生俱来,不需要探讨的。所以,在某些画家看来,这是个伪命题。但更主要的观点,还是集中在前面两者。

  日前,一场由广州画院原院长张绍城、广州美院教授张弘、广州市美协副主席刘思东、广东省青年美协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朱光荣、顺德美协主席叶其嘉、广州美术学院讲师杨峻、青年画家黄稻子等参与的座谈会在广州美院东方诗意工作室举行。

  对于日前广东省书协主席张桂光认为“芥子园就教画山水树石花鸟人物画法,并没教书法”的观点,张绍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,他认为《芥子园画谱》第三本的前言就讲到书法与绘画的关系:“我猜他并不了解《芥子园画谱》。”张弘则表示:“跟中国画最密切的艺术门类应该是书法。”

  张绍城:《芥子园画谱》前言就说画画要借鉴学书法的方法

  何家英跟张彦的观点都没错。元代以前,尤其宋代的画,题字是比较少的,而且画家还把名字藏在画中的角落,那时候,书画家的确不会把书法当成问题。但从元朝张中开始,他画花鸟画,故意大面积留白,让人题字。这种样式后来慢慢取代了宋代工笔画的主流位置,并发展成为了中国文人画的主流。可以说,在世界美术史的角度,中国画是最早进入现代意识的画种。张中的出现,正是这一转型的标志。

  张中在画面上题字的样式改变了宋代写实的视觉表达,是反写实的,他首先打破了以往的空间构成,画面变得平面化。但这种样式,一直到了清代才成熟,也是在这时候,书法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。

  张桂光认为:“芥子园就教画山水树石花鸟人物画法,并没教书法,人们不是一样取得成功吗?”其实,我猜他并不了解《芥子园画谱》。因为在清朝以前,是没有《芥子园画谱》的,它是康熙年代出现,而且当时的印刷数量有限,是水印木刻,有颜色、有层次的。到了上世纪20年代,有出版社把康熙年代的《芥子园画谱》翻印。但数量依然有限。真正印刷数量大的,应该是1957年,人民美术出版社用黑白印刷《芥子园画谱》,直到这时候,这本书才真正普及。

  同治年间,二十岁的齐白石找到了一本《芥子园画谱》,并从二十一岁开始临摹。这就可以看到那个年代的画家是如何学画画的。

  《芥子园画谱》第三本的前言就讲到书法与绘画的关系,可能很多画家看这本书,根本不会看前言。前言大意讲到,要用学书法的办法学绘画,用学诗的办法学飞禽走兽。例如画梅兰竹菊中的兰,第一笔怎么画,第二笔怎么画,怎么起笔,怎么收笔,这个方法恰好跟“永字八法”异曲同工。但这个跟后来学院主流的“契斯恰科夫体系”完全两回事,所以,从学院培养起来的那些画家转到传统中国画中的时候,就比较艰难。

  我们今天理解的中国画与传统中国画发生了很大的偏差。清朝以前的中国画,由于没有水彩、油画、雕塑的概念干扰,因此,当时几乎所有要画画的人,从一开始,都是画中国画,而且是以文人画为主导的中国画。清朝初期,以“四王”为主流,后来就到扬州八怪占领了主导位置,到清末,就有任伯年、吴昌硕、齐白石等大家,他们的作品都属于文人画,因此,书法在这样一个阶段,根本不是问题。所有学画的人,首先得学书法,甚至没有学书法之前,在私塾念书,也都拿毛笔写字。为什么书法到了现在的国画领域,是问题?因为我们拿毛笔的时间少之又少,甚至不少人连钢笔都少拿。说得严重点,书法甚至成为了文化遗产,如果再不强调,很快就要消失了。